22 7月 2006

台灣肯X基之比斯吉演化簡史

看過台灣肯X基的全部的菜單,會吸引我的購買食用的,除了 薄皮嫩雞之外,就是比斯吉了。

還記得小時候(約二十年前),大人第一次帶著小小的我,到肯X基吃東西的時候,我吃到了生平的第一個比斯吉。那時候的比斯吉,在我的眼裡就和現在雙層的麥香堡一樣大 (我本來要說Red Robin的Monster Burger的)。香鬆酥軟的比斯吉夾上蜂蜜或是葡萄果醬,這就是極品美味了。我和比斯吉的第一次相遇就這樣讓我對它死心蹋地...之後的好多天好多年,由於家裡都不太喜歡吃速食,因此也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觸比斯吉。然而即使如此,那少少的幾次接觸也不曾動搖我『好大的比斯吉』的信念!自此,比斯吉就一直在我小小的心靈中,成為肯X基爺爺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貢獻。

到了我稍大一點的時候(約十年前),會自己在路上的速食店裡進出了。有一陣子,肯X基菜單上沒有比斯吉這項食物。那段日子裡,我只覺得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肯X基爺爺笑得真是偽善吶...直到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到肯X基去吃東西。竟然發現菜單上有「比斯吉」這項產品。於是我滿心歡喜地點了一個比斯吉來回味一下...等餐的那幾秒鐘裡,看到櫃台旁邊的肯X基爺爺,想到這幾年來對他的怪罪,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先生,您的餐點到齊了,祝您用餐愉快...」櫃台小姐的罐裝招呼,把我拉回現實,我帶著一個淺淺的微笑一低頭...笑容僵在空中...肯X基爺爺...你...唬...我...

怎麼記憶中和麥香堡一樣大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大小和麥香魚差不多單薄呢?

沒關係。尺寸不是問題,角度才是關鍵。我蹲下身子,把我的視線壓到和比斯吉差不多的高度,試圖想像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眼裡的比吉斯會有多麼的巨大。一段想像中的對話泡泡,就這麼飄浮在空中...

「...好久不見...」
「...是啊。」
「...你...你變了?!」
「......」
「你...變得...好小!?」
「孩子,不是我變小了。是你長大了!」

好吧...我能接受我「長大了」這個答案。成長,總是會帶來一些幻滅和失落,關於這點,十七歲時的我也能裝出一付很理解的樣子。

今天(又過了十年),我又買了一次比斯吉.....嗯......呃......那個......雖然櫃台的小姐好像說了:「您的餐點都到齊了。」但是...請問一下下哦...

「那個...請問一下,我還有點一個比斯吉耶。」
「噢~ 那是比斯吉。」(小姐指了指餐盤上的一個物品...嗯...一個比蕃茄醬包大不了多少紙袋...)
「那...那個小包包就是比斯吉?」
「嗯,我們本來是自己做,不過現在外包給廠商做。」

我拿著外帶的紙袋,裡面裝著 nano 版的比斯吉...想著...奈米時代是真的來臨了吧...

16 7月 2006

沉默的島嶼

我想找一個沉默的小小島,在上面沉默地過幾天。

島嶼很小,因此無邊無際的沉默也有了邊界。因為沉默,無邊無際的寂寞也失去了刻度。這是我能承受的寂寞的最大程度嗎?

所以,我去綠島…

12 7月 2006

自欺欺人


我想我們或多或少都需要一點自欺欺人的本事,才能繼續在每個早上下床面對自己的人生...

早上聽著在西雅圖的Borders書店買到的法文小品,一面享受著,一面想:「本來是想買點巴西音樂的,但是因為對巴西音樂完全不熟悉,加上在架子上的巴西音樂都沒有提供試聽,所以最後卻買了這張法文CD。當然,也是很好聽的...」想到這裡,思緒一斷,突然之間很想問問自己:『到底是因為 CD 好聽,所以我才說它好聽,還是因為沒有買到巴西音樂,只買到法文歌曲,所以我就說我買到的好聽?』

我低頭看看封面,嗯...裡面的男女自顧自地玩著吉他喝著咖啡,一付沒有要和我一起搞清楚這份感情的本質的樣子...也許感情之所以存在,也是因為沒有追究本質吧。

我又再聽了一次整張 CD ,確定了最吸引我的是一首 " Je reste Au lit." (I rest in bed.) 中的歌詞。如果長到這麼大了,還能在某個早上睜開眼睛時, 瞇瞇地著看見藍藍的天空和金黃色的太陽光。在聽到樓下的機車族們發動愛車,正要去上班上學的時候,耍賴地對自己說:「好,我今天要在床上休息!」大概,就是這首歌傳達的感覺了。

回到了忙碌的台灣生活圈,其實這樣的一個小小心願,也只是自欺欺人吧?!我知道我放不下一天沒做事、一天沒讀書、一天沒有想想東想想西地南北奔波。所以,我也只能在聽到這首曲子時,小小地幻想一下,在幻想裡耍個賴:「Bon, je reste a la.」(Ok, I rest here.)

延伸閱讀
不約而同地,我的好友陶德徐 (姓徐,不姓陶) 也發表了一篇關於音樂的 blog,寫得十分露骨...我是說,入骨。值得Jazz迷與Non-Jazz迷一讀。[連結]

06 7月 2006

西雅圖最後一天 - Seattle's Best Coffee

Day 17 The End of the Wandering.


最後一天待在西雅圖,上午收拾行李、整理背包,把所有塞得下塞不下的全部都塞下去...

下午呢,則是去喝了四杯咖啡。先去好喝咖啡喝了兩杯咖啡,再到一家墨西哥食物店只單點了一杯咖啡(很便宜,也很難喝!)。帶著亢奮的心情,又到 Borders 書店去買了一張法文的小 CD 。結帳前還免費申請了 Borders 的回饋卡,馬上得了七折的優待,14.99 (還沒含稅)的CD,讓我花了11.14 (含稅)就買到了。不過我本來是要買張巴西音樂的說...

買到了音樂,很高興地又到一家連鎖咖啡店去喝這個下午的第四杯咖啡。Seattle's Best Coffee。點了香草咖啡...味香濃醇,總算在今天下午喝到一杯好咖啡啦。(反正半夜要等飛機,拖著這一大傢仔的行李,我也不敢睡。就撐下去,到飛機上再睡吧!) 在咖啡店打開電腦,呵~~還收到了不知道是誰的信號,速度還頂快的。上了一下網,翻出帶來的書,拆了下午剛買的CD,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行人,一邊聽音樂...真是適意啊。

西雅圖行腳

剛到西雅圖的時候,Deby 學姐 (化名) 問我:「在西雅圖有沒有喝到好咖啡呢?」嗯...為什麼在西雅圖會要喝到好咖啡呢?西雅圖是波音公司的發源地,怎麼沒有人問我:「在西雅圖有沒有看到好飛機呢?」在波士頓這個美國歷史的發源地,怎麼又沒有人問我:「在波士頓,有沒有遇到好美國人呢?」嗯...為什麼咧?

原來啊,歷史是屬於會寫字的民族或是文化的。反正那些印弟安人又不會寫字,選票又不佔有決定性的數量,所以...西雅圖的歷史就從波音公司,就從西雅圖的星巴克開始吧。


.從溫哥華回到西雅圖的第一天晚上...

西雅圖時間,晚上七點四十分,我出了門,想要找一家咖啡店來喝杯好咖啡。雖然下蹋的綠烏龜客棧提供的免費早餐時段,就能喝到客棧裡二十四小時酒醉狀態的東尼先生煮的那一大桶咖啡 - 而且平心而論,以普通的哥倫比亞咖啡豆就能煮出這樣的水準,是相當不錯的了。但是,我想...我會這麼回答Deby學姐:「沒有耶,我在西雅圖還沒有喝咖啡。」

只是這麼一來,是不是就浪費了這次的大好機會呢? 可是...我覺得星巴克很難喝啊。要喝星巴克,不如去藥妝店買咖啡因碇就好了。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出門去找咖啡店了。從2nd Ave 開始,順著 Pine St. 走...經過 3rd Ave., 4th Ave., 5th Ave....繞了一圈...嗯,到了Pike St. 往回走...一直走到Pike Market。這一路上什麼星巴克、Seattle's Best等等的連鎖店都關了。失望地,從 1st Ave. 接 Pine St. 打算回客棧了。卻看到旁邊有一家小小店。走進去問問他們什麼時候關門呢?還有四十分鐘,而其實他們已經在收拾了。好吧,那請給我一杯 Regular Coffee。臉圓圓的小姐應了聲Ok,不一會兒,就端了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我拿起來一啜... 驚為天啡!

這...這真是一杯好咖啡。雖然沒有遠在新海芬的Mr. H 的Espresso好喝,當然更不及他的Cappuccino。但是這杯咖啡有它自己的味道,非順的滑潤,幾乎就像一杯酒一樣的滑潤。不酸,不苦,只是黑咖啡而已,卻有著和拿鐵一樣,甚至超過拿鐵的厚度。


.從溫哥華回西雅圖的第二天...

今天最主要的行程呢,就是完成這次美加行前被眾家親友們派任的『維它命/保養品採購』。好在大家也都把需要的清單給了我,這應該是個簡單的任務吧!?


首先,第一家,Kiehl's 化妝品。看看清單,共有九項要買,早上起來,吃過華麗又不失健康的早餐,

查找了一下地圖和網路上的地址,就上路啦。原先以為是個簡單的任務,想不到卻找了半天找不到第一家店。怎麼西雅圖Fifth Ave. 這條精品街上的店都不喜歡把門牌號碼秀出來的咧...這下只好一家一家問...問到最後...是...是這個地址了。只是,這裡根本就沒有這家店。 (-_-)nni (當場變成軟軟的毛毛蟲...)


好,沒關係,我還有第二個地址。拿出背上的iBook,翻出了檔案來,抄下地址... 繼續往第二家前進。第二家Kiehl's 是在 Pine St. 上。好傢伙,又一條不寫門牌號碼的精品街...沒關係,路長在嘴巴上。一路問過去,終於問到了正確的店,浪費了一個多小時,就為了他們網站上的地址不對,我向小姐抱怨了一下,因為懶得一樣一樣找了,就直接把清單拿給小姐看。專櫃小姐說有些東西他要去倉庫拿,一會兒就會回來。順利地,我買到了清單上所有的東西,付了錢,算算大概會找個兩塊多美金。小姐就問, "Do I need to mind the changes?" 我抬眼看了看她,加上我今天最陽光,最燦爛的笑容淡淡地說, "I want to take the changes back." 媽啦?林北跑了半個西雅圖市中心為了找一家不存在的店,還沒跟你發飆咧?而且試用品就只送兩包潤絲精,林北頭髮都快掉光了還潤個頭啊?(咦?還真的是潤個頭耶!),你就走兩步去拿個庫存就問我,do I need to mind the changes? 啊不然我們用路程折算價錢,讓我來問你 Do I need to mind the price? 好了。呿?

好,孬種的我,在心裡發著飆,一邊帶著微笑從帶著微笑,在心裡發著飆的小姐手上拿回我兩塊多美金的找錢。

回到綠烏龜客棧,原先故障的網路修好了。上了網才發現...shxt...我少買了一樣東西。果然地球是圓的,相堵得到的啦...這下又要回去找那個小姐了。

查好要買的保養品型號,帶著微笑,我又出發了。想不到,這次小姐居然不理我,換另一個高個子的男生過來問我。弄了半天,買好了最後一樣東西。我還是沒給小費!哈哈哈?(你氣啊?你氣啊?氣死你!哼?)

帶著買好的保養品,時間還早,我想...也許西雅圖的星巴克會不一樣吧。畢竟這裡是創始店所在的城市,也許會比較顧自己的招牌哦!於是,我就到了一家星巴克 (不是創始店那家,那裡面擠滿了觀光客。他們唯一有花心思的是請了兩個高個子美女在為大家煮咖啡)咖啡,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一會兒,熱熱的卡布奇諾做好了。從領餐台拿著我的卡布奇諾,那個男咖啡店員的微笑彷彿帶著光環一樣地照滿了這間在街角的Star Bucks。我拿著卡布奇諾,放在桌上,端出我的 iBook (網路費一小時二百塊台幣,所以我沒上網),一邊看著Paper,一邊端起卡布奇諾,轉頭看看街上的行人...好個陽光又舒適的西雅圖午後...我啜了一口卡布奇諾..讓奶泡和咖啡在舌尖停留了一會兒,嚥了下去...我撅起嘴,體會了一下咖啡味在口腔和喉頭間的回盪...再抬眼,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想...嗯...星巴克的咖啡,果然是世界同步地難喝啊。

(按:結果這杯下午一點多喝的星巴克,讓我到晚上二點多都還睡不著。前一天晚上八點喝的好咖啡就沒有這種問題!) (那個 "按" 是指 "筆者臨時插了一句話的意思。不是故意要學帶鼻音的 "幹",ok? )

喝完了咖啡,我信步走到店外。對街有兩個小妹妹在發一種橘色的卡片,出於某種本能 (不是好色的本能,是貪便宜本能。我對小女孩這種羅莉蔻沒興趣。),我就過了馬路去看看在發什麼東西。啊哈?原來是一家網路公司新推出一種優惠方案,只要最低49.99月一個月,就能高速上網,而且還送500分鐘的美加長途網路電話哦!

"wow! Really?" 我說
"Yeah...Really."她說, "and you can experience the high speed in our store. It's right over there."
"wow! Really?" 我又說
"Yes." 她再說
"I will go check it out." 我也說。

於是呢,我就走呀走地進了這家店,開始上起網來。網路果然很快,只是...它是用 MS-Windows的系統,我想上台灣的網站,通通都是亂碼...在我身邊的小姐一邊跟我介紹,我一邊問他這種亂碼的問題...嗯...她面有難色,看來只是對公司政策很懂,對網路就一知半解的那種女孩子。(就是那種只要能上網,能傳訊息給朋友就很高興的女生...嗯...你們用撥接就可以了。再怎麼厲害的網路,對你們來說也只是幾秒鐘的差異罷了。) 小姐對裡面的老伯伯使了使眼神,然後說決定要送我一件 Free T-shirt 就跑掉了。老伯伯馬上走過了問問我, "is everything ok?"

我說, "Yep. That's really fast, but I can't see the web content unless I can install some Chinese fonts."
他說, "neee.... I don't think I can help you with this. The tech-department has locked the authority."
我說, "Yeah...I know...do you have anything I can take home and read?"
他說,"Yeah, yeah, sure." 然後給我一張傳單。(後來被我丟在綠烏龜的回收箱裡,我真的有讀哦!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上面的方案內容呢!)

此時,我的 Free T-shirt 也來了。嗯~剛好合身呢,小姐的眼光真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打扮和態度太輕鬆了,讓路上的店員都以為我是本地人。我在旁邊注意了一下,一般而言他們好像不會對觀光客招攬生意。那些背著背包拿著地圖東張西望的,都沒有被招下來。好啦?我裝本地人也夠久了,該閃人啦。

回綠烏龜的路上,一樣,再最後一個馬路等著綠燈。等著等著,綠燈了。走到馬路的一半,一個像流浪漢打扮的人從對面過來,突然就對著我在馬路的正中央大叫:「啊?!」我想也沒想就...吼回去:「啊?」。然後我們兩個就像約好的快閃族一樣又各自回到原先的方向和表情繼續走下去...

怎麼什麼事都會讓我遇到?


.從溫哥華回西雅圖的第三天...

今天的行程是,.早上參觀華盛頓大學和晚上看美國國慶的煙火。至於華大和煙火之間要幹什麼呢?嗯...沒什麼特別的計劃。

和C 氏姐妹一起出了客棧的大門,根據一位日籍室友不是很清楚的指示,我們果然在錯誤的站牌等不到正確的公車。花了點時間找了一下,回到正確的站牌...我又想...反正地圖上看起來不會很遠,要不然我用走的好了。我就和學姐說,我想用走的,他們坐車,如果在華大有遇到的話,就遇到,沒遇到的話就各自行動囉!就這樣,我出發啦。

這一路上也還好,著地圖的相伴,也不會至迷路就是了。反正華大就是那個方向,地圖上看起來也不會很遠...就這麼走著走著...奇怪,地圖上這小小一條路,明明就比市中心一個 block 還短,怎麼走了很久,還見不到路的盡頭咧?我比對了一下地圖上的各種明顯的地標和現場的地標得出了以下的結論...這地圖不是照比例尺畫的...我被唬啦!

哎...走都走了,就繼續走下去吧。於是,我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用不算慢的速度走呀走地,一直走到學生餐廳裡去買了個肉乾棒想當午餐...想不到,居然給我買到辣味的!我一邊啃著肉乾,一邊忍著被辣出來的眼淚,一邊在校園裡晃了晃。也許是暑假的關係,人很少,好不容易才走到華盛頓大學山腳下的商店街。這條街也很好玩,雖然是因為國慶日的緣故,許多店都沒開,但是有開的店也夠有趣的了。我逛了藥妝店,買好了要帶回去的維它命,看到有一間二手的CD、 DVD店,還兼賣舊的各種電玩遊戲。哇~我這麼懷舊的人,當然要去看看囉。

晃進了店裡,我就直直地朝裡面走去,著急的店員一直叫我, "Sir, sir, sir..." 我都沒聽到。(嗯...我比較習慣被叫 Hey! Handsome 一類的) (謎之聲:「你作夢!」)。後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好站在一大櫃的 XXX 色情 DVD 前面...真是不好意思。原來這家店的規定是,背包要放在櫃台啊。好,入境隨俗,我跟著店員回到櫃台,把我的背包放好。又朝最裡面的 Game 區走去。這次比較警覺一點,以免會不會又做錯了什麼讓別人不方便的事情。想不到,經過 XXX 色情 DVD 櫃位前的時候,後面居然傳來一句, "everyone get down on the ground"。我馬上蹲下去...靠...是什麼擋牆是不是,怎麼都走不過這一櫃啊?

原來,是兩個黑人進來搶劫。我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街上那麼多店,他們偏偏搶一家賣二手 DVD 的店。我也搞不懂,為什麼街上那麼多店,我偏偏走進一家馬上就要被搶的店...總之。那個時候,我蹲在一大櫃的色情DVD前面,眼前是金髮美女用矇矓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說:「我也搞不懂耶...帥哥!」(好啦,帥哥是我自己加上去的!),身後則是傳來店員和兩個黑人在爭執的聲音。就在這緊張刺激生死交關的一刻,我居然想著:「如果說文學作品的探討主題就是性與暴力的話,那麼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就可以拿個諾貝爾文學獎了...」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那兩個黑人大概是沒有用槍,可能是用其他的利器一類的吧。要不然,就是那個店員常常被搶,或是根本就不想活了,居然敢以一敵二地向對方嗆聲。就在這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要宣佈的一刻,兩個騎著腳踏車的西雅圖騎警趕到了! (西雅圖還另外有騎馬的警察,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把真的馬和鐵馬編在同一個部門裡就是了...不管怎麼樣,叫他們『腳警』或是『踏警』都沒辦法表示出我對他們救命之恩的謝意啊。就叫他們『騎警』吧!對了,和騎馬的不一樣的是,騎馬的警察叫『騎警』,「騎」音同「技」。而騎腳踏車的呢,我想叫他們『騎警』,「騎」音同「奇」。) (誰說是「奇景」的?出來!)。

也許是這家店風水不好常常被搶吧,也許是店員其實有按下什麼警民連線系統,也許是「騎警」們也想買幾部二手 DVD 消磨一下國慶日值班時的時光,當然,最有可能的是,這一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不是我...總之,這兩名騎警及時的出現,一下就把槍拔了出來,把兩名搶匪拖到門口去壓地上搜身。嗯...這時候我才比較聽得懂那個店員在說什麼,原來他們宣稱在口袋裡的槍,是一隻麥克筆。他們兩個還在門口一直強辯,他們又還沒有做錯什麼事。(畢竟,他們還沒搶成功嘛!)其中一個警察指著地上一疊DVD說:「那你這疊是什麼東西?你打算要付錢買嗎?」。地上那疊DVD是其中一個搶匪在和店員吵架的時候,另一個就狂抓DVD抱在手上的。現在卻成了最佳的証物...

我沒心情理會那店裡有沒有什麼老 Game 的光碟了。不過不是因為沒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緣故就是了。我又蹲了一會兒,為了想確定那兩個人已經被制服了,我還躲在剛剛那個矇矓眼神的金髮美女的DVD 旁邊偷看。(是偷看門口的狀況!不是偷看 DVD 啊!) 看到兩個人都上了手銬,我才拖著腳步,想要快點溜。其中一個警察本來不讓我走,好像要我幫忙做紀錄什麼的...我就結結巴巴地說, 「I....I....I.... En...En....ge...li..she...speaking..no....good....」他就叫我快走。反正店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店員和另外兩個客人...

有點四肢發麻地走到外面,我還走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我應該要拍個照的!」於是回頭用Z3的鏡頭捕捉了這張照片 ...



















鏡頭中看得到兩個穿短袖的警察,在陰影中的則是那兩個黑人。如果你沒看到的話,那是因為他們兩個現在笑不出來,看不到他們的牙齒,所以不太好察覺他們在哪裡。不過仔細一點的話,還是找得到的。


離開這條多事的街道,我往上第二次進入華盛頓大學的校園,遇到了兩位在草地上休息的C氏姐妹。他們兩人平安無事,悠閒地在享受寧靜的午後時光。我和他們打了招呼,才剛坐下來...就有兩個騎踏車的白人(像是大學生)一邊鬼叫,一邊刻意騎離道路,從在草地上的我們身邊經過。各位看倌...到這個時候,你們是不是有點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在帶衰C氏姐妹呢?

後來,我們搭公車下山回到西雅圖市中心,再走路去看了看 Gold Rush 的博物館 (免費入場,而且解說員長得像可愛的老鼠!),又去了 Pioneer Square 。那是很漂亮的一個地方,只是整個廣場似乎變成了遊民公園似的或坐或躺或站著許多無家可歸的遊民。我們先是經過而已,後來再專程過去 Pioneer Square 找一個古董商場的時候,居然又遇上了警察似乎抓了一個黑人,不知道是槍傷還是刀傷,總之除了警察之外,還有救護人員在場。而那個被押在地上的黑人則是一直在吟呻。

好啦...我真的開始覺得是我帶衰了C氏姐妹兩個。怎麼只要和我一起走就會遇上這種事咧?

逛完了古董商場,我們還走路去中國城。隨著街道愈來愈髒,我知道中國城快到了。這一路上有幾個路口似乎都有地頭蛇似的,只有那一小群人像在等獵物一樣地聚在整條街的中間,除了之外,別無行人在這條街上走。看了一眼荒涼的China Town,我們又坐公車回到了西雅圖市中心。剛好搭到 Free Ride 的路線,可以免費搭乘。

最後,在回到綠烏龜的最後一個路口前...又有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從我側面經過時,突然轉過頭來朝我大叫:「哇?啊?」。這次太陰險了,從後面來...我來不及吼回去,他就騎走了。


到這裡,我要向這一趟旅程中許多的不順向 C 氏姐妹們道歉。我想...都是我帶衰了你們兩個...對不起吶!

04 7月 2006

活人甡吃 - 溫哥華版

從洛磯山脈回到片打東街(Pender E. St.)(相關笑點,請見照片)的旅館,由於時間已經有點晚,溫哥華downtown的街頭已經開始有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出來遊蕩。在這裡,大部份的街友都有飲酒過量或是使用毒品的情形,造成的後果就是呆滯的眼神和僵硬的四肢,更有甚至,還有再加上因為酒精或是毒品過量,而在皮膚上開始出現了屍斑似的斑塊。男男女女的街友,就這樣在街上晃著。

在我們到達溫哥華的第一天,雖然天色已晚,但是為了去找看看是否能買到小工具組來修理被我的笨手摔傷的相機而上街去找店家。到了 Carror St. ,再轉向 Gastown 的方向時,TY學姐就被滿街的僵屍嚇到了,當天回房以後就不肯在六點以後出門。

而我呢,就在剛結束洛磯山脈遊的這天晚上,由於食物儲量只剩下一塊乾硬的麵包(其乾硬的程度已經可以當兇器使用了。要是帶著這塊麵包上街,應該會很有安全感吧!),再加上我很想看看 Gastown 那裡的英式夜生活是什麼個模樣兒(好像這個才是主因 :p )...總之,我上街了。

[事件發生地點]

既然溫哥華是個移民都市,為了想見識見識不同民族、國家風情的街道,我放棄走平常走的 Pender E. St. 的中國城風格,而在 Gore St. 就先右轉,然後在第一個路口左轉進入 Hastings St. 。一轉入 Hastings St. 我就知道,電影「活人甡吃」的場景真不是蓋的。我根本就像是走進了電影裡的場景裡。一名懷孕的女街友不斷地一邊狂笑,一邊在馬路的兩邊來回衝刺像是在嘲笑生命的不公或是懷中的那小生命的不被期待;警察的汽車、機車、腳踏車則是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轉,有兩名警察停下腳踏車在充滿便尿味的暗巷裡和一群街友交談;街上有兩家店賣著熱食,一家是義式的商店,一家是在賣 Fresh Hot Seafood ("fresh" 和 "hot" 都是根據他的招牌上的文字所做的宣稱,小弟在此不對閣下的屁股或是貴府的馬桶附任何道義及非道義上的責任!);有的遊民在店裡排隊想要買點東西吃;店裡頭都有警察在看著,像是賭場的保安在看場子防止人鬧事一樣。整個場景中的每個生物都突然變得很緊張。路人甲(就是我啦)緊張地走過這條街、道路上的駕駛緊張地希望不要撞到那位跑來跑去的懷孕女街友、討到錢,在買食物的街友們緊張又著急地想快點兒把食物拿到手、食物店的師傅則是緊張地從當天賣剩的材料中,努力擠出一點「像樣兒」的東西、警察也旁緊張地盯著街友們看,像是怕他們會遇上不得不從他們的配槍拿出來用的場面(像是需要「敲核桃殼或是撥花生米」一類的嗎?)、對了,還有幾隻緊張的蒼蠅從那條暗巷裡嗡嗡地飛出來...

我繼續走,走到了Carror St. 才發現,剛到溫哥華那天晚上,C氏姐妹和我看到的那些街友,只是我剛剛經過的那個僵屍區外流出來的一小部份罷了,和剛剛那條Hastings St. 相比,。我晃了一下 Gastown,也許是因為次日是週休二日又加上加拿大國慶日的緣故,許多的店都關了。

回程的時候,我看到一家店在賣Chinese Chicken Food 的招牌,而且門口除了兩個遊民外,還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中年男子在購買食物。我抱著「遊民都買得起,我應該也買得起吧!」的心態,便排在兩個街友的後面,跟著進去一看究竟壺蘆裡賣得什麼藥、鋪子裡賣得什麼菜...

原來,這是一家專門賣中式炒麵、炒飯和叉燒肉、炸雞...等等的店。看了看,我買了一盒小盒的炒麵(結果份量還是太大,我分兩次才吃完)和三支雞腿,帶回去給那兩位沒有來參加活人甡吃之僵屍大逃亡的試鏡的旅伴。

回去的路上,我又轉了個彎,從 Gastown 接 C St. 往旅館方向前進。媽呀,原來剛剛那條H St. 還不是最密集的地區。踏進 C St. ,氣氛就有點兒不大對勁,街上許多小角落裡三三兩兩地躺著還在睡覺,還沒有醒來的街友,等到我木著臉,又過了一個路口,繼續在 C St. 上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這次參加的不只是試鏡而已,而是正式拍攝啊!

我才踏進這個街區不到三十秒,就有一個女街友想要把我攔下來,雖然我很想幫助她,但是如果我才慢下腳步,其他街友就紛紛抬起頭來望向這裡,我心想,要是我一停下來,其他的街友如果開始圍了過來,那我大概就像獅子掉到野狗堆裡一樣也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想著想著,才慢下的腳步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想不到,她居然開始追起我來了,一面追,她一面說:「Hey! Don't do this, I am trying to be...」。這位姐姐,我知道你已經儘量表現得很和善了,但是小弟弟我的膽子就像我的膚色一樣都是黃色的吶?就這樣跑呀啊地過了半個街區(嚇?這個街區真大!),她才放棄繼續追我。我沒停下腳步,就這樣跑呀跑地,終於跑到G St. ,我再接上 C. St. 和Pender E. St. 回到了溫暖的房間。不管如何,今天的遭遇真是有如經典英式搞笑僵屍片「活人甡吃」啊!

回到房間,其實心裡很難過。既為他們四肢健全卻不自力更生而難過,也為自己無能力甚至無膽色幫助他們而感到難過。

後話:後來從溫哥華回到西雅圖的那天晚上九點左右 (Day 13.西雅圖時間July, 2nd),我又出門晃,想找一杯好咖啡來喝。西雅圖街頭一如往常地充滿了許多暗膚色的街友一群一群地在十字路口盯著稀少的路人。那種眼神我分不出是憤怒亦是受傷,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回到綠烏龜旅社所在的 2nd Ave. 那頭,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黑皮膚街友吃力地想把自己所坐的輪椅推上陡陡長長的坡道。我還在馬路的這頭,但是對街上白的行人、黃的行人、黑的行人都像是沒看到似的從那吱吱叫的輪椅旁走過。輪椅吱吱地叫,像是有隻受傷的小動物一邊喊著疼,一邊在雙黃線的中間努力地想要爬到路邊的小窩。兩邊的車子,沒有一部停下來給予幫助,沒有人願意,甚至只是擔誤自己一點點時間,給這在世間受傷的一個機會活下去。我再也忍不住,行人穿越道的綠燈一亮,我就跑過去問他是否能幫推他一把,老黑的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到爛光了或是癌症一類的毛病。他一邊滴著口水,一邊想要向我解釋他只要到這個坡道的上面就好,接下來他要去另一頭的某個地方...我聽不太懂他如受傷的野獸般的嚎語中想要說什麼,但是我說我會推他推到這個坡道的上面,接下來他就要靠自己了。我開始推的時候,對街那一群聚在一起對路人大聲叫著, "I tell you what I want! I want a ... I want a ... and I want ... that's what I am asking..." 的暗皮膚幫派份子瞬時都安靜了下來。我右邊的臉上好像可以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在注視著我,但是那也可能是我自己虛榮的想像。雖然我不想要這麼想,但是我承認人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虛榮的,因此我會害怕。老黑不輕,輪椅也有點壞掉,在這涼涼冷冷的西雅圖夜晚,我居然還出了點汗。夾雜著害怕老黑的病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害怕自己出汗是因為虛榮的感覺還是害羞、臉上熱熱辣辣的不知道是感染到什麼病還是自己在犯什麼虛榮的毛病、害怕這受傷的老黑接下來怎麼過的情緒,我推著他到了坡道的頂點。老黑人病得抬不起頭來,他一邊滴著口水一邊說了一句我聽得很清楚的話, "thank you very much."

在西方都市,順手幫你身後的金髮長腿美女開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們說,這叫做有禮貌...我講不下去了...這個故事,我就說到這裡吧...

華工血淚史 - 太平洋鐵路

一百多年前,在美洲大陸的西方人開始與建鐵路的時候,由於人力嚴重地不足,他們便到當時的中國用相對於中國工資高出許多的薪水做誘因,吸引了許多懷抱淘金夢的中國人(大部份是廣東一帶的沿岸地區)到美洲大陸做鐵路工人。一天工資一塊錢,將近十倍於中國的一日七分錢的工作環境(一塊錢等於一百分),讓許多的中國勞力人口就這麼踏上了美洲大陸,開始了建造這條溝通了太平洋和大西洋的鐵路。

在加拿大決定要建這條太平洋鐵路的時候,美國的東西鐵路已經完成了,而那一大群的黃種人便頓時成了美國的燙手洋芋(我想,洋芋應該比山芋更符合美國佬的口味吧!)。於是,在加拿大政府的利誘之下,許多剛建完美國東西向鐵路的華工,又跑到加拿力繼續建造這條加拿大的太平洋鐵路。

和同時一起建鐵路的其他外勞相較之下,華工真正是雇主的最愛,領的工資比其他歐陸小國請來的外勞少,做的時間久,不罷工,不偷懶,真正是做到了耐操好擋拼第一(台語),尤其是洛磯山脈一帶的危險工段,由於風險太大,其他國的勞工都罷工時,華工仍是傻傻地領著原先議訂的每天一塊錢的工資幹下去。

大部份的華工也不過是14歲出頭的毛小子、剛結婚的少年或是剛做了爹的壯丁罷了。而當時華工因從事較危險的洛磯山脈段,多石的地型(Rocky mountains are really rocky.)加上嚴刻的氣候,工安事件層出不窮,平均每四公里,便要死一名華工...

旅行團的車延著這條大西洋鐵路彎延地繼續向內陸前進,看著窗外的鐵路,想像每四公里,就倒下一個孩子、一個丈夫、或是一個父親...以時速90 km/hr 計,每160秒,就有一個留在異鄉的靈魂在鐵道上夭折,再也回不了家。

"最後一根釘" 歷史事件景點是這條太平洋路的最後一根軌道釘釘下去的工程。錘落釘下,就算是通車了。但是,在這麼一個重要的歷史事件中,當天的報紙上的照片中,並沒有華工的身影。那張照片裡有各式各樣歐陸外勞的服飾和帽子款式,但是就是沒有華工的身影。

[照片連結]

做工、勞苦的事,有華工的份;光榮的時刻,卻淨是白人的臉孔。在之後,兔死狗烹的事件再次上演。加拿大不但沒有照合約的內容提供船票將這些華人送回中國,反而還依人頭收取極高的稅額,並且定下了華人終身不得擔任律師、醫師...等等高社會地位的行業的法律...

關於白人對這個世界做的許多錯事,諸如期督教、摩門教、種族歧視乃至在中東發起的戰爭云云,我不再多做評論。

但是,「自大」和「驕傲」以至操掌著對所生活的世界的解釋權,卻是全人類時時在犯的毛病。從小小的台灣媒體到美國對世界各國的強力干涉都是如此。

透過影像的操作,是否能讓後人們忘記或是忽略了先生的犧牲?

也許,當孩子們在自己的墳上便溺嘻笑的時候,選擇了如神般的沉默,就是我們能給孩子們最大的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