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一向都宣稱自己愛他們的狗。我確信他們真的如此認為。但是,相信我,在你得要每兩個小時清理一次狗兒臭氣沖天、化膿、充斥著病菌的屁股,長達一個多月之前,你真的不知道。我們通常認為愛是種溫暖、柔軟的感覺。但愛有許多面相,這只是其中之一。(哲學家與狼 p.226 )"
"愛有很多面相。如果你愛,你必需堅強到足以面對愛的所有面相…即使你極其不想做,縱使你嚇壞了、覺得噁心,縱然你最後可能得付出極高,或者沉重到你無法負荷的代價。你依然做了,因為那樣對他們最好。你做了,因為你必須去做…愛有時候令人作嘔,可以讓你永世受罰,能讓你陷入地獄,可是,假如你運氣好,愛會使你再度復原。(哲學家與狼 p.227 )"
對另一個生命負責,除了愛以外,也意味著要處理他身上所有可能流出的黏黏的、臭臭的又帶著各種細菌的液體、固體,或是半軟不硬的漿體。
Naboo 剛來的時候兩隻耳朵都受到感染,所以淚腺會一直流出咖啡色的黏稠分泌物,沾在他多層皺折的臉上,讓他活脫脫就帶著克勞薩大人一類的重金屬搖滾風。還有鼻子上的那一層,各種新陳代謝時替下的細毛皮屑,能讓他的臉就像一整個臉盆的細菌一起向你開口說「早安~克勞薩大人~」
他的口水也很稠。每次我換了一條新的褲子,他一定會站定位,在褲管小腿附近聞了又聞,嗅了又嗅,然後把自己又黏又稠的口水沾個一坨上去…我常常笑他,以這樣的口水黏稠度,他應該可以去應徵膠水工廠的生產部經理一類的職務了。
但他還是一條愛乾淨的小狗,雖然他不覺得口水有什麼好髒的,但便便就不一樣了。他上廁所的地方一定會和睡覺的地方離得遠遠的,剛好是同一個空間的對角線,而且只要在某個地方上過,我卻還沒回來清理乾脆,他就絕對不會再去同一個地方上。
你可以想像得到有多少次,我才剛把地板洗乾淨,收好掃除用具,一回頭卻看他老兄開始喬姿勢,準備用力的同時,還轉過來給我一個贊許的眼神,像是在說『嗯~不錯,今天的地板刷得很乾淨。我上起來很過癮!』
因為上下顎咬合不正, Naboo 吃東西都是用吞的,偏偏他的咽喉又非常的窄小,所以如果一下吞得太大口,那就會「哇~」地一聲,把剛剛才吞下去的食物混著發酸的胃液一起吐出來。雖然我每次都會想起一個關於兩個乞丐中,有一個比較喜歡吃熱食的笑話…但卻笑不出來。因為在這個版本裡,我要幫這條要吃熱食的小狗「收拾」殘局。
不不,我不是撿起來吃,而是撿起來再餵他一次!因為他的口水太黏了,這麼一吐就把飼料「黏」在地上了。
又或是,Naboo 早上起床喝水時,因為水太冷,又「噢~」地一把,把前一天的晚餐用黃色粥樣的半消化狀吐在地上。那一攤看起來像是某種還沒烤好的手工餅干的麵糊,只要加上巧克力碎片,就能送進烤箱了。
和熱食不同的地方在於,這麵糊散發出來的味道連 Naboo 都失去了早餐來點自製麥片粥的胃口。但一樣的是要由本人,在下,我,幫他收拾乾淨,並且準備開飯。
除了從前門出來的,我也要處理從後門出來的。因為他的身體發育不良,所以比應該有的體型小很多,身體小小的,當然就裝不了太多東西。
一天六次的排洩量讓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不是養到了一條「高效率狗大便製造機!」你看,只要從這裡餵一點食物進去,沒有多久,你就能在家裡自己製造臭哄哄、熱騰騰而且三不五時還會「軟綿綿」的狗大便了!我們現場電話全部滿線,只剩兩組…只剩兩組…
但是,我最後已經可以前一分鐘還在用手套著塑膠袋從地上抓起那一「扒」棕黃色的玩意兒,下一分鐘就用同一隻手 (當然是洗過的) 抓著湯匙吃咖哩飯。
當然,偶爾… Naboo 會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清理他留下的「東西」,如果他會寫日記,我大概可以在裡面發現這樣的字句:「今天大哥又把我的便便撿走了…真奇怪,這麼臭的東西,為什麼大哥每次都不准我靠近,然後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撿走呢…到底大哥把我的便便撿去哪裡了呢?」
還好,他並沒有看到我清完現場以後吃的咖哩飯,否則他可能會再加上這樣的句子「…大發現!我終於知道大哥為什麼要撿我的便便…」
Naboo 啊…雖然愛有許多面相,耍笨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13 2月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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