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 長子與海盜學者

曾經看過日本某大學做出的出生順序與性格的影響，其中對於「第一個孩子」的幾項描述印象特別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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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做事情的時候，通常會考慮是否給他人帶來傷害。

2. 有時放棄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3. 不太喜歡說話，大多情況下聽別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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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家裡弟弟妹妹們的頭兒，其實一點也不輕鬆。我們似乎不自覺地就能「感應」到別人需要什麼，然後又不自覺地「自動」提供給對方。尤其是遇上做弟弟妹妹的人時。(老弟，接下來你可能看了不太舒服，不過，我只是對我身活週遭的觀察做出描述。你是個很棒的弟弟，總是很挺我，所以不用反應太大啊！）（啊？！寫出這句給弟弟的話，我好像又不小心做出符合了第一項描述的內容了…）

我的身邊有那種「事情來了，推給別人做；我先休息一下，你們有答案了再告訴我就好」的妹妹。

我的身邊有那種「太困難的事情，我不要做。但是如果後面有什麼好康的，我也要一份！」的弟弟。

最神奇的是，不管其實背地裡是「推給別人做」還是「我不要做困難的事」，他們都說得出「看似正當的理由」！？「因為我在忙另一件…因為我在為你做…因為我在…」身為長子的我們，就「感應」到了對方的意思，不管自己開心不開心，即使是「合作」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幫對方做好了」，而且還「不自覺地」把結果的好處留了一份給對方！？因為我們習慣聽 (第三項)，而寡言地不敢開口，就算開口了也不敢要，就算開口要了也不敢堅持 (第二項)，就算堅持了還是會考量到對方的感受而放棄 (第一項)，然後又回到「習慣聽」…

今天媽媽在電話要我交待關於三十歲的人生規劃，說是要我交待，但是我卻是聽得多，說得少。(第三項描述，對嗎？) 除了希望我找個女孩子定下來外，就是質疑為什麼「既然你想出國去讀書，那為什麼當初畢業的時候不直接出去？」這個問題的答案，在電話裡我不太敢說…那個時候家裡剛剛買了新房子，媽媽也從小就說只會提供我到大學畢業的資金，之後還要讀要自己想辦法。我連當兵時國家給我的錢都拿回家去了 (因為我不敢當個身上有錢的男人)。之後，自己接近半工半讀地讀完了一個研究所，家裡正需要我去賺錢，幫忙改善經濟的時候，又怎麼敢伸手說我要出國呢…

不過，你知道嗎？上面那句標成黃色的文字，我媽媽並沒有「說出口」。也許她也沒有想到吧，但是我就是「感應」到了，然後就「自動」提供了。放棄自己想出國的夢想，去賺錢改善家裡的環境，這又符合第二項描述！

雖然我很喜歡那種「從別人眼裡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東西中找出固定規律進而解讀它」的事情，不管是語言學、生物資訊還是程式設計都有類似的特色在其中，但是想到自己的一生所做所為竟然能被三句話概括…這…

前陣子買了一本書，叫 [學習要像加勒比海盜]，看完以後，才突然了解，原來自己就算沒有辦法繼續讀書，但是我的自我教育和學習的行為，是一種「海盜學者」的行動模式。

★海盜學者不會「停下腳步」，他們努力地在知識的海洋中出擊。(所以我看書、上網路課程，把自己每天的精力都榨得乾乾的，免得自己早早上床又再想起自己後悔的事情…)

★ 海盜學者不會「自我限制」，學科之間的界限並不阻止他們的追尋。(但如果是學院學者，不小心撈過界，可是變成別人的笑柄的！我不怕被大學者們笑，他們本來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也瞧不起我說了什麼的，不是嗎？)

★ 海盜學者鼓勵，並珍惜對立想法的「衝撞」，深信「思想的衝撞」是照亮真理的火光。(不，我不想「說服別人來相信我」，我想要和你保持思想的衝撞。想想和我爭辯時那種自信的自己，即使只是用文字和我衝撞，在那個摸門特，你是快樂且自在的。) 

以上三條對海盜學者的形容，和對長子的描寫，似乎有一種不相容的感覺！就像在 Windows XP 上裝了 Windows 95 的軟體，啟動的時候軟體視窗閃了一下就沒了，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又說不太上來…人人都想要快樂，但是長子「不敢」讓自己太快樂！我們總以為讓大家開心了，我們就會開心，結果大家還沒開心，自己都已經心碎一千遍了… 

原來，身為第一個孩子的我們，身體和心靈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版本不一致的問題？！身體一直留在那個不自覺地去討好身邊每個人的版本…而心智卻在知識的海洋裡開心地挑戰每一場狂風暴雨…

我為什麼喜歡讀書、做研究？因為那是讓我自在的領域，在那個領域裡，我不受限制！

也許是媽媽終於開始有一點點聽懂我說的『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組成自己的家庭…』的那個故事，甚至也感嘆地說出『你們這種家庭背景的孩子，大概沒有幸福的權力』的話，所以終於開了綠燈，放手讓我出國去繼續讀書了。雖然經費要自行負擔，而且我感應到媽媽可能有『說不定會在國外遇到女孩子就能結婚了』的想法…  

但是，其實我覺得在讀書的時候交往的對象多半是很好的「飯侶」或是「住侶」甚至是課業伙伴，但是不一定很好的「伴侶」。吃飯的時候嘴巴很忙，讀書的時候又沒空說話，那兩個人怎麼知道這輩子都能有講不完的話，激盪不完的「衝撞」？畢業後又各自工作，然後養小孩，話題都是孩子，有一天孩子大了，離家了，才發現兩個人其實沒什麼話好說，可是又太老了，無力改變什麼了…我欣賞的是，昨天走路去買麵包，在新竹女中附近看到一對老夫妻，老先生拉著老太太的手，一邊指著人行道上的各種花鳥植物，介紹給老太太聽，老太太聽得津津有味的眼睛隨著先生的手指都亮了起來…咦？怎麼講到這裡來？ 

老了…碎碎念…

一個不小心，又扯遠了。把感應到的事情太認真看待了… 

我一直想去德國或是荷蘭讀書。前者是為了它 (據說) 嚴謹的學問態度，後者則是為了它 (據說) 開放的學術胸襟。 2010 年，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一個身心版本一致的自己！歐洲！我來啦！ 

Peter v3.0

ps. 新年新希望，我的 Blog 要寫短一點啦！要為讀者的時間和眼力著想！